7月14日讯 老马 不可思议的是,一场疾病,却给了中国一个地缘政治契机,至少自越南战争以来,美国的对手从未享受过这样的机遇。

纽约时报报道,这个契机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在2000年代和2010年代初,中国的执政党获得了全球化的好处,却没有付出代价,即自信的西方人所期望的经济开放将会催生的政治自由化。
让他们成为勤劳的资本家,在发展中国家收买盟友,并在其超级大国对手的权力中心——好莱坞、硅谷、美国学术界、NBA、华盛顿——建立起影响力的滩头阵地。
最后,美国对这一切做出了一个超级大国意料中会做出的反应:它选出了一个对华鹰派,承诺对北京采取强硬态度,恢复因中国冲击而失去的就业机会,并将外交政策重点从中东转向太平洋。只是这里有一个小困难:这位鹰派既非杜鲁门也非里根,而是一个电视真人秀中的江湖骗子,他对中国政策真正的态度,基本就是只要让我连任什么都行。这个江湖骗子,同时也是一个历史罕见的无能者,他所面临的挑战恰巧就是他的民族主义应该回答的问题——一种通过全球贸易途径从我们最大的对手那里传来的危险疾病——但他居然把这变成了一场美国灾难。
于是,中国赢了两次:先是在天真的美国中间派的积极合作下崛起,随后又在一个软弱的美国民粹主义者的实质合作中巩固其收益。进入冠状病毒时代的四个月里,美国群龙无首,被抗议活动、精英的心理戏和一场似乎将狂热完全转向了内部的道德讨伐消耗殆尽。
此外,特朗普的潜在继任者,无论在履历、嗅觉还是家族关系上,都出自美国对中国仍抱有幻想的时期。与五年前相比,乔·拜登(Joe Biden)如今说话更加强硬,然而,回归奥巴马时代的常态这一让他能跟特朗普形成有效对立的承诺,恰恰让他不太可能彻底重新评估那些给中国带来如今优势的选择。
如果要记述一个崛起大国取代衰落霸主的历史时刻,从建制势力的天真,到特朗普式的愚蠢,再到冠状病毒的灾难这一连串事件,实在是太过精准了。担心“修昔底德陷阱”——即新兴势力与守成势力最终陷入战争,就像雅典和斯巴达一样——的外交政策专家有充分的理由担忧,当前中国的野心和美国的衰落将会如何收场。